第一個『囚』
路司認為是『春、夏、秋、冬』囚禁了他,
所以一直住在地球上那個~土稱『台灣』的地方﹗﹗
春天總是被墊著腳尖、盼望、迎接著,
被春風囚裹是理所當然,可以安全的閉著眼睛感受它,
這時路司會翻跟斗、唱歌、跳著走路;
對這個城市他沒收了城牆的界線,只是穿透再穿透。
路司總是用背來挑負夏天給他的沈重..
這個季節裡他矮了他胖了,原因是他減少了活動力,
天天只是吹著風扇打著電腦和浸泡在浴缸與水龍頭下。
而秋天呢?秋風一來就親咚咚的矇住路司的雙眼,
他們一起陶醉一起飛揚一起冒險,於是騎單車環島去了。
冬像一座山給路司一堆陌生、打結的問題,
這個季節的路司背挺最直像在備戰,怕心會痛…
那年冬天媽媽和弟弟由癌離開了他﹗﹗
第二個『囚』
阿美被囚在『病痛中』﹗
安眠、止痛藥一直向他伸張五爪、
終於阿美口吐白沫被救護車和先生送進了精神病院;
第一次走進百多坪的集體病人監獄..
為什麼不稱他為病房,因為入口是兩道上鎖管制登記的門和守衛。
而我第一眼看到阿美她是被綁在輪椅上,
兩眼無神,插鼻管,尿濕到尿布外,於是很生氣的和管理員理論,
我說:『阿美只是膽開刀後腸胃痛、無法正常飲食、消瘦的躁鬱病人,
她先生怎麼給她送來精神病院,而且她又不暴力,為什麼把它綁起來,
是多久沒理她..尿布幾斤重..屁股都爛出一個洞』﹗﹖
這時護士解釋:『是怕阿美去扯鼻管』..接著就給我們一室一床….
啊..可憐的阿美竟然向我交代後事..
從這刻起我立誓每天照著醫院規定各來一個小時照顧阿美,一共陪了50多天。
我與病房內的病人成了『短暫朋友』,
為什麼稱『短暫朋友』,因為他們會被注射品或藥丸洗腦..又不認識我了,
嚴重的被綁起來坐在椅上垂頭、吊著眼、流口水、無法吃飯,
輕的走路動作慢、說話慢…
但會和你打招呼,也會秀他們今天上課做的聖誕卡片給我看。
阿美不喜歡洗澡、洗臉、洗頭髮..
每次爭執、最後都得請護佐幫忙和我一起帶她進浴室,
吃飯挑東挑西,只吃幾口,青菜都不吃,我帶的湯和水果也是有時吃有時不吃,
她以前不是這麼懶我懷疑是藥物影響的。
向醫生建議不吃精神科藥改看胃腸科,但醫生說不行,精神藥吃了就無法停了..
像慢性病..永遠要吃著。 啊﹗阿彌陀佛..
這兩三年阿美的身材與病情就兩次循環了:吃那組藥會從38公斤胖到63公斤,
從走路很快到很慢會跌倒,從腦筋清楚到記性差,
再改成腹部痛又恢復食慾不正排便不順,增軟便藥、止痛藥、睡眠藥、改躁鬱藥…
開始瘦、開始躁鬱……. 神~清幫幫阿美吧..
醫生~你們有時間研究我的阿美這個專例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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