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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10月21日 星期五

汴京怪譚-板橋三娘子


  場:只見老人家騰空飛躍來到驢前,雙手擎開驢口鼻邊,頃刻,一縷輕煙飄曳而下,三娘子的倩影,也在幻化中漸漸凝聚。恍若隔世的三娘子難掩感激之情,噙淚向老人家拜訖後,拂袖轉身之際,旦見菊花繽紛燦爛、肆意爭豔,其身影漸漸沒入菊花叢裏。

  景:「琪樹明霞五鳳樓,夷門自古帝王州」,眼見偌 大「開封府」城門就在咫尺,城門下,各式板車上堆滿了老高的貨物,熙來攘往間好不熱鬧,真無愧於「汴京富麗天下無」之美譽。

  景:城西店家林立,商賈往來,人聲鼎沸,挑擔的、貨郎兒,叫賣聲不絕於耳,雜耍賣藝前,更是叫好聲不斷。

  棧:西郊之界,秋菊正豔,沿花而行,旦見書著「三」、「娘」、「子」、「客」、「棧」的大紅燈籠高掛在富麗卻不失典雅的樓台上,樓台之後並列著數間雅舍,其後兩側便是馬廄。

畫面一:高朋滿座
  效:說書大力地敲著竹板,今兒個講的正是那
          草船借劍。划拳聲、嘻笑怒罵聲雜沓其間。
三娘子:薄施胭脂,身披薄紗,嬝嬝婷婷,穿梭席間,時而獻餚、時而敬酒、時而愜笑、時而縹媚,讓幾分醉意之客,誤以為大喬、小喬來到面前。
趙季和:儘管不諳酒力,卻也因身陷如此歡愉氣氛中,而憑空添了幾分迷矇醉意,雙眼雖凝視著說書者,餘光卻頻頻偷瞟著三娘子,而心裏卻神遊於小喬新婚燕爾時的嬌艷。

畫面二:夜闌人靜
  效:遠處偶而幾聲的蛙鳴,劃破了寧靜;
        而三娘子的房內,卻依稀響起動物的蠕動、呼
        吸與器皿聲。
三娘子:挽髻捲袖,素衣褲裝,持燭備器,取一木牛與偶人置於竈前,及至廂中,取出一裹蕎麥子,命其二者磨製成麵訖。待麵已成型,便輕巧熟稔地趕在雞鳴前速製燒餅數枚。
趙季和:沉醉餘歡而遲遲輾轉不寐,聽聞隔牆三娘子房內窸窣雜音,若動物喘息聲,若鼠輩搬運聲,遂興好奇之慾,躡足而行,委身牆邊於隙中窺伺,見奇異處,怔眼閉氣,鼎足而立,驚恐萬分,冷汗直冒,卻不敢拭之。

畫面三:雞鳴收成
  效:雞鳴鳥啼,竹絲輕奏;馬廄內窸窸窣窣的咀嚼聲並列著滿足的嘶鳴。灶內水聲滾滾,廂房內伸展、理裝整囊、盥洗之聲、此起彼落。
三娘子:往來食堂間,桌桌備上剛出爐的燒餅、小菜、清粥,安置妥貼後,供食客盡情享用。
趙季和:心猶所悸,遂驟然遽辭,唯甚是不解,故潛於戶外窺之。乃見諸客食且未盡,皆踣於地,乍時,驢之哀鳴聲此起彼落。趙氏雖驚恐不已,然私慕其術之念,也猶然而生。
三娘子:自帳後而出,盡沒其財後,拾起驢鞭將一干驢等,驅趕至廄內待價而沽,唯遇有不逮者,乃賤其沽而濟之。

畫面四:再探鳩巢
  效:晚風徐徐,春江花月夜之音律自胡弦間揚起。
趙季和:離京月餘,念茲在茲乃其術矣,遂於返京日,摽其前技,預藏蕎麥餅於其身,復寓宿焉。
三娘子:倚窗獨坐,旦見客至,歡悅相迎,夕無他客,故而供侍倍厚,及至夜深,殷問所欲,回曰如初,告知無礙,遂退入房門。頃後,其房內運作如昔,完工後,稍事收拾,便就寢之。
趙季和:戒於心而慎於言,在告知明晨出發,隨事點心即可後,便入廂房,關燈上榻,及至夜半,伺窺如昨,旦見依前所為,暗自欣矣,心想,吾計成也。

畫面五:物換星移
  效:蕭瑟笛聲,在暮秋之晨,宛若急欲吹彈下泛黃枯葉,獨留秋菊含苞蓄勢。
三娘子:備妥食皿,放上燒餅數枚,更取他物,安置妥貼如昔。
趙季和:趁三娘子入堂內時,偷取其一燒餅與囊中易之,待三娘子隨侍時,故曰,已自京都購得燒餅,請其撤去主人者,留待他賓,便取己者食之,且飲茶水以啖之,並請三娘子同為品嚐。
三娘子:此時三娘子手中所持,實乃趙季和適才所易者。三娘子纔將入口,便據地作驢身,嘶鳴哀淒。
趙季和:趙季和見其壯健,欲乘之發,兼收其木人木牛子等,然不得其術,遂乘策週遊他處,日行百里,直到四年後,乘之入關,遇上那老翁。
老人家:至華岳廟東,老人見驢者,拍手大笑曰,板橋三娘子,何得作此形骸,因捉驢謂季和曰,彼雖有過,然遭君亦甚矣,可憐許,請從此放之,言及至此,老人家便騰空躍起……

2 則留言:

淡月 提到...

沁心
妙筆生花 比原文更精采動人喔

herliterature 提到...

感謝美月姐的鼓勵,無法如美月姐般歌藝文采兼備,就只有動動粗筆了~